闹钟响起时,夏晚晚猛地从床上弹起来,脊椎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。她倒吸一口冷气,摸索着关掉手机闹铃——凌晨五点二十七分。
该死。她揉着后腰,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。她确实在十一点上了床,也努力保持平躺,但显然在半夜又无意识地蜷缩成了胎儿姿势。
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浮肿的脸。夏晚晚用冷水拍打脸颊,试图赶走那种熟悉的、像被砂纸打磨过全身的疲惫感。今天是第二次康复治疗的日子,她不敢想象程愈知道她又熬夜后会是什么表情。
康复中心的前台换了人,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孩抬头微笑:夏小姐对吗?程医生在3号治疗室等您。
程医生,这个称呼让夏晚晚嘴角微微上扬。高中时那个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少年,如今成了穿白大褂的专业人士,时间真是神奇。
3号治疗室门虚掩着,夏晚晚轻轻敲了敲。
请进。
程愈正在整理器械,白大褂下的灰色T恤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。他转身时,夏晚晚闻到了淡淡的雪松气息,不是古龙水,更像是某种天然精油。
睡得怎么样?程愈示意她躺上治疗床。
夏晚晚犹豫了一下:比之前好...一点。
程愈挑眉:一点是多少?几点睡的?
...五点。
程愈的手停在半空,眉头皱成一个严厉的弧度:夏晚晚,我们上周说好的循序渐进呢?十一点到五点,这叫退步,不叫进步。
我试了!夏晚晚突然激动起来,我真的试了平躺,但半夜又缩回去了,疼醒的时候才发现...她的声音低下去,发现自己在喝酒。
治疗室陷入沉默。程愈的表情变得复杂,最后化作一声叹息:躺下吧,我先帮你放松肌肉。
他的手指触碰到夏晚晚后颈时,她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。
放松。程愈的声音很近,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,你的斜方肌硬得像石头。
夏晚晚闭上眼睛,感受那双有力却灵巧的手在她肩颈处游走。疼痛与舒适奇异地交织,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。
程愈立刻减轻力道。
不...挺好的。夏晚晚把脸埋进治疗床的圆孔里,庆幸他看不到自己发烫的脸颊。
程愈的手移到她脊椎两侧,精准地找到每一个结节。你的脊柱就像一根被扭曲的树枝,他的声音低沉,长期蜷缩睡姿导致小关节错位,肌肉代偿性紧张。
夏晚晚闷哼:形容得真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