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小纯的目光落在凹陷中心。那里的空间正在扭曲，一个拎着灯笼的佝偻身影正缓缓浮现——正是追杀他们一路的纸婆婆。她的灯笼在时间减缓的区域里明明灭灭，灯笼穗子飘动的轨迹清晰可见。

“总算能还手了。”张小纯眼中闪过厉色，神念一动，数十道太古之光从宝扇射出。金光穿过缓慢的时空，精准地轰在纸婆婆身上，发出沉闷的爆响。

纸婆婆的身影剧烈晃动，灯笼里的黑火瞬间暴涨，却被沙漏虚影死死困住。她的咆哮在时间扭曲中被拉得极长，听起来诡异又凄厉。

“太古奴，上！”张小纯低喝一声，一尊身披铠甲的巨汉从宝扇内踏出，手中长刀带着撕裂星空的锐啸，劈向被困的纸婆婆。与此同时，小器灵操控的主宰之手轰然探出，五指如山峰般落下。

这是张小纯被追杀以来最酣畅的一次反击。他站在宝扇边缘，指尖不断调整沙漏的流速，时而放慢纸婆婆的动作，时而加快太古奴的攻势。引杀神通虽只是雏形，却已让他掌握了战场的节奏。

“给我破！”纸婆婆的怒吼突然拔高。

灯笼里的黑火骤然爆发，化作滔天火海。淡金色的沙漏虚影剧烈震颤，表面浮现蛛网般的裂痕——不是引杀神通不够强，而是对方的修为远超想象。张小纯能感觉到对方的灵力中带着一股腐朽的威严，像是沉睡了万载的古神。

“快退！”他当机立断，操控沙漏虚影炸开。

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太古奴震飞，主宰之手也被迫收回。纸婆婆的身影从火海中挣脱，披头散发，灯笼歪斜地挂在手腕上，可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，死死盯着张小纯：“时间本源……你竟领悟了这个！”

张小纯皱眉。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正在变化，佝偻的身躯似乎在舒展，黑袍下隐约透出华贵的纹路。

“不好，她要动真格了！”小器灵突然尖叫，声音里带着恐惧，“那是……仙后的气息！”

话音未落，纸婆婆身上的黑袍寸寸碎裂。露出的不是苍老的躯体，而是一袭绣着金凤的华贵长裙。佝偻的身形变得挺拔，干枯的手指化作纤纤玉指，唯有眉心那枚黑色的火焰钉子，还在散发着狰狞的戾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