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溪宗的试炼台阶上,张小纯忽然停下脚步。他望着阶边的青苔,想起自己当年带着两个小胖墩堵在这里,把勒索来的灵果藏在石缝里——后来那些果子烂成了泥,倒长出几株灵草。
“那时候你总说,等攒够一百个灵果,就去换把好剑。”侯小妹走到他身边,指尖划过一块刻着歪扭“侯”字的石阶,“结果刚攒到八十个,就被李叔发现了。”
张小纯挠了挠头,正想辩解,就听见身后传来“嗷呜”一声。铁蛋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万兽林,正趴在当年那间石屋前的老槐树下,尾巴扫着地面,扬起的尘土里,还能看见它小时候刨出的坑。
“你当年总偷溜到这里睡觉。”张小纯走过去,摸着铁蛋的头——它现在的鳞片比城墙还硬,可被摸头时,还是会像小时候那样眯起眼睛。石屋里的石床还在,床板上有个牙印,是铁蛋刚孵化时啃的。
离开灵溪宗时,夕阳正斜斜地照在血溪宗的牌坊上。那牌坊是按宋君婉的记忆雕的,连角落那朵半开的牡丹,都和她闺房窗纸上的花纹一样。
“说起来,我当年戴的面具,还是许宝财给画的。”张小纯从储物袋里摸出个旧面具,上面的颜料都掉了大半,“他说这样显得凶,结果我刚戴三天,就被你认出来了。”
宋君婉正逗着小乌龟,闻言伸手拧了拧他的胳膊:“谁让你偷我梳妆盒时,把灵脂膏蹭到了面具上?那香味,整个血溪宗只有我用。”
小乌龟在她掌心翻了个身,露出肚皮——当年就是这副无赖样子,让宋君婉心软,没舍得把它炖汤。
神算子抱着个账本走过来,上面记着当年的“账”:“三月初五,张小纯借我三张传音符,至今未还;四月十二,他偷喝我藏的灵酒,留了半只烧鸡抵债……”
“你还好意思说?”张小纯抢过账本就翻,“那烧鸡是我在火灶房偷张大胖的,你吃了两大口!”
众人笑闹着走到血溪宗的中峰,宋君婉忽然指着崖边的桃树:“那年你说要给我摘最大的桃,结果摔进了桃林,浑身都是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