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人每次演奏不能超过三分钟,完事儿之后必须安安静静地待上十分钟,瞅瞅同伴啥反应,然后再调整。
胡逸在上课之前就讲了:“这可不是啥比赛,也不是表演。这是你们头一回正儿八经用音乐来说话的机会。可别忘了啊,不是你在指挥音乐,而是音乐在带着你走呢。”
第一天训练的时候,那可真是状况百出。
有的人急得不行,有的人一脸迷茫,还有的人干脆干到一半就不干了。
皮埃尔刚开始的时候连参加都不愿意呢,他嚷嚷着:“这纯粹是在浪费时间嘛!我想要的是合作,可不是瞎弹一气!”
不过呢,在李老师的劝说下,他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,拿起了琴弓。
第一轮演奏就这么开始了。
胡逸呢,就坐在角落里,静静地听着。
刚开始的时候啊,那音符乱得一塌糊涂,就好像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出不来,根本没法融合到一块儿去。不过呢,随着练习一点点地进行下去,一些很微妙的变化就这么静悄悄地出现了。
日本有个弹钢琴的叫浅野,这人以前老是冷冷的,话也不多。结果有一回合奏的时候,他听到法国拉小提琴的皮埃尔拉出一段特别低沉又忧郁的旋律,嘿,他居然很不寻常地加进去一个轻轻柔柔的副调。
就在那一下子啊,这音乐就不再是各弹各的、各拉各的,就像自己跟自己说话似的,而是开始有了一种模模糊糊的共鸣。
胡逸心里头突然就动了一下。
到了第三天傍晚,最后一轮合奏完事儿了。
屋子里头安静得很。
谁也不吭声,就连喘气都变得特别小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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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呢,皮埃尔慢慢地把琴弓放下来,小声地说了句:“这是我听过最怪的合作了……不过也是最有意思的一回。”
浅野没回话,就点了点头。
胡逸站起来,朝着他们走过去,眼睛里亮晶晶的。
可这呀,才只是个开头呢。
胡逸就站在训练室的中间,看着这群从世界各地来的搞音乐的人慢慢放下了防备,互相看对方的眼神里,敌意没了,反倒多了点理解和欣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