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东榆声音很轻:“我知道,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……”

“机会是等不来的。”我无情地打断他,晨光渐亮,照清了他脸上的犹豫,“你得选,是让吞花继续不明不白地跟着你,还是把话说清楚。别等到最后,把真心待你的人都辜负了个遍。”

他抬头望向远处的海平面,晨光正从云层里透出来,染得海面一片金红。沉默半晌,他才轻轻点头:“我会跟吞花说清楚。”

正说着,脚步声就从身后的楼梯传来。

转头看见吞花也披着件浅绿色的披风,倒是和郑东榆今天的颜色挺搭。

“醒这么早?可还有哪不舒服?”吞花问我。

我捂着肚子:“昨天吐了几次,胃有点烧得慌,其他倒是没什么了。”

鹤大夫妙手回春,配的晕船药不说立竿见影,也是让我缓解了一大半。

我拽了拽郑东榆的衣袖,朝他使了个眼色,又转向吞花:“我是有些饿了,你们先聊着,我去看看厨房准备了什么早餐。”说着不等他们反应,我就快步朝着舵楼方向走去。

走得差不多远了,我还不忘回头瞥一眼,郑东榆正挠着头跟吞花说话,吞花低着头,指尖轻轻捻着披风的系带,看上去倒是比平时多了几分局促。

在郑东榆面前,吞花好像就莫名变成了一个小鸟依人的角色。

刚走到舵楼附近,就看见船长蹲在那里清点货箱,粗糙的手指划过木箱上的铜锁,嘴里还念念有词地默数着数量。

“船长早啊!”我笑着凑过去,目光落在那些盖着油布的货箱上,这些箱子比普通的货箱沉得多,船身摇晃,还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物体碰撞的闷响。

“宋姑娘早啊!今日风平浪静,再过两个时辰就能到补给港了。”船长直起身,黝黑的脸上堆满了笑意。他说着还拍了拍身边的货箱,“这些货得卸一半下去,剩下一半继续往前送。”

我有些纳闷,他突然跟我说这些做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