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水之畔的钟离城,正被一场盛大的联姻盟誓搅得沸沸扬扬。城中央的“会盟台”以淮水灵脉为基,台基镶嵌着取自云梦泽的“水纹玉”,阳光照射下,玉纹流转如活物,映得整个台面泛着粼粼波光——这是楚威王为嫁女于齐宣王特意打造的灵脉盟台,寓意“楚齐灵脉相连,永结同好”。台上火盆中燃着“同心香”,香气混合着淮水的湿润灵气,在空气中凝成一道淡蓝色的光幕,将楚齐两国的文武修士笼罩其中。
楚威王熊商端坐于盟主位,这位身材魁梧的君主身着绣有玄蛇图腾的王袍,周身散发着金丹期修士的威压。他左手边坐着齐国使者田婴,田婴身后站着十位齐国修士,个个身着锦袍,腰间佩着刻有“齐”字的灵玉,神色间带着几分倨傲——齐国自恃有“泰山灵脉”与“百家书院阵”,在合纵中向来以老大自居。
“田大夫,”楚威王端起青铜酒爵,酒液中倒映着水纹玉的光芒,“今日楚齐联姻,共享淮水灵脉,从此互为犄角,共抗强秦,实乃天下之幸。”
田婴举杯回敬,笑容却有些勉强:“大王所言极是。只是秦势日强,张仪又在魏境搅动风云,我齐虽愿与楚结盟,却也需楚承诺——若秦攻齐,楚需以云梦泽修士营全力支援;若秦攻楚,齐亦会以‘百家书院阵’相援。”他这话看似平等,实则暗指齐国支援的“阵法”比楚国的“修士营”更有价值。
楚威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云梦泽是楚国的根基,那里的“巫蛊修士营”与崆峒派关系密切,岂是轻易动用的?但为了合纵大局,他还是压下不快:“自然。只是淮水灵脉的分配,还需再议——楚居上游,应分得六成灵气,齐居下游,得四成,如何?”
田婴刚要反驳,台侧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一名楚国侍卫匆匆上前,在楚威王耳边低语了几句,楚威王眉头瞬间皱起,目光投向会盟台入口。
入口处,一名身着楚国修士袍的中年男子正被侍卫阻拦,男子高声道:“在下张仪,自魏国而来,有要事求见大王!关乎楚齐联盟的安危!”
“张仪?”楚威王与田婴同时一惊。张仪在魏国以“连横策”搅动风云的事早已传遍列国,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钟离?
田婴立刻起身:“大王,此人乃秦之客卿,定是来挑拨楚齐关系的,速速将其拿下!”
楚威王却摆摆手,眼中闪过一丝好奇:“让他进来。寡人倒要看看,张仪有何能耐,敢闯我楚齐会盟台。”
侍卫放行,张仪缓步走上会盟台。他身着的楚国修士袍明显不合身,领口处还沾着些许尘土,显然是赶路匆忙所致。但他神色从容,目光扫过台上台下的楚齐修士,最终落在楚威王身上,躬身行礼:“外臣张仪,见过大王。”
“你不是秦臣吗?怎敢穿我楚服?”楚威王语气冰冷,灵力不自觉地释放,台面上的水纹玉光芒骤盛。
张仪微微一笑,灵力运转间,身上的楚服竟化作一道青烟散去,露出内里的素色法袍——他竟是用“幻形符”伪装混进来的。“大王息怒。外臣此来,非为秦,实为楚。”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,“臣在魏国时,截获一封齐国密信,事关重大,不敢不报。”
田婴脸色一变:“一派胡言!我齐怎会有密信被你截获?定是伪造的!”
“是不是伪造,大王一看便知。”张仪无视田婴的怒斥,将竹简呈给楚威王。竹简在楚威王手中展开,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有力,正是齐国丞相邹忌的笔迹,内容赫然写着:“……楚虽与齐盟,却心向秦。可许以‘聚气丹’百枚,诱楚割让淮水下游灵脉;若楚不从,便联秦夹击,以楚地换秦之丹药与灵脉……”
竹简上还附着一枚齐国的“传信符”,符上的灵力波动与田婴腰间的灵玉同源,显然是真的。
楚威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他猛地将竹简拍在案上,酒爵中的酒液被震得飞溅而出:“田婴!这是怎么回事?!”
田婴慌了手脚,连连摆手:“大王明鉴!此乃伪造!邹丞相绝不可能写这种信!是张仪的离间计!”
“离间计?”张仪上前一步,声音陡然提高,灵力引动周围的灵气,让他的话语清晰地传遍会盟台,“田大夫敢说,齐国没有派密使去咸阳?敢说没有与张仪商议‘以楚地换丹药’之事?我在魏境亲眼所见,齐国密使携带的礼单上,就有‘淮水下游灵脉图’!”
他转向楚威王,语气诚恳:“大王,秦虽与楚有隙,却从未想过算计楚地。倒是齐国,一面与楚联姻盟誓,一面又暗中勾结秦国,欲以楚地换取丹药——这样的盟友,可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