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室里,烛光摇曳,几名核心修士围坐案前,分工协作:孔鲋负责定稿,颜回整理儒家义理,曾参誊抄校对,还有擅长术法的修士在四周布下“隐文阵”——这种阵法能让文字在非儒家修士眼中显现为寻常典籍,只有用“儒家灵血”涂抹才能看到真义,是保护文稿的关键。
《孔丛子》的内容精心设计,明面上是“孔子曰”“子思言”,讲“仁政爱民”“礼乐治国”;暗地里却借古讽今,批判秦法。在“刑论篇”中,他们写道:“刑者,辅仁之具,非主政之本。若刑过苛,株连无辜,则失民心,虽暂强,终难久。”明指秦法连坐之刑;在“政理篇”中,他们对比“圣王之治”与“霸者之治”,称“圣王以德化人,霸者以刑威人,秦之法,霸术也,非王道”,暗讽嬴政“霸道治国”。
为增强说服力,他们还收集了一些秦法“酷苛”的案例(多为道听途说或夸大其词),写入书中:“秦地有农夫,因幼子偷摘灵果,连坐全家,灵田被收,何其酷也!”“某修士因言秦法严,被指‘惑众’,废去修为,何其冤也!”这些案例被刻意模糊时间地点,却字里行间充满对秦法的控诉。
编写过程异常艰难。他们缺少典籍参考,只能凭记忆默写儒家经典;担心被法家修士察觉,每写几页便要转移文稿,藏于隐秘处(有的藏在灵田稻草人里,有的封入空心竹简,有的甚至用“缩地符”缩小后藏于玉佩中);为防止泄密,参与编写的修士都立下“血誓”,若败露则自毁灵根,绝不牵连他人。
历时一年,《孔丛子》初稿完成,共二十篇,约三万字。孔鲋看着誊抄工整的文稿,眼中闪过一丝欣慰:“有此书在,儒家文脉便不绝。待他日秦法失势,此书便可传之天下,让世人知仁政之优,酷法之弊!”他们计划先在小范围内传抄,选择“可靠”的听众(旧儒、不满秦法的乡绅),再逐步扩散,期待能激起对秦法的质疑。
传抄过程同样隐秘。他们用“灵墨”书写,墨水中加入“隐灵草”(《山海经》记载的一种能隐藏文字的灵草)汁液,常人看来只是空白竹简,需用儒家“清心诀”灵力激发才能显字;传抄者多是信任的旧识,交接时用暗号联络,地点选在人迹罕至的山林、废弃的庙宇,甚至借用奇门遁甲“移形阵”短暂现身交接。
讲学遇冷显民心
儒家修士满怀期待地将《孔丛子》抄本与讲学内容推向民间,却遭遇了普遍的冷遇。在关中乡村的破庙里,孔鲋第一次公开讲授《孔丛子》选段,批判秦法“连坐不仁”,台下听众稀稀拉拉,多是老人小孩。当他问到“诸位觉得秦法是否过苛”时,回应者寥寥,反倒是一名农夫忍不住开口:“先生,秦法是严,可去年邻村有人偷灵谷,连坐了家人,之后再没人敢偷了,我们的灵田收成反而好了。”
在陇西镇的茶馆里,颜回讲“尧舜仁政”,说“圣王不重刑罚而民心安”,听众们却议论起镇灵塔带来的好处:“还是秦法好,建了镇灵塔,灵气足了,灵谷长得快,家里娃娃在启灵院也能开窍了。”有商人附和:“《市易法》虽严,却没人敢囤积灵材了,价格公道,我们小本生意也能做。”颜回准备的批判话语被堵在喉咙里,只能尴尬收场。
年轻修士曾参的货郎担生意也印证了这种冷遇。他挑着的儒家抄本很少有人问津,反倒是秦法条文的通俗读本(官府印发)畅销。有次他向一名书生推荐《孔丛子》,书生摆摆手:“学那些没用,法道学院招生考的是《商君法篆》,会背儒家经典换不来灵田、丹药。”
甚至连原本对儒家有好感的旧贵族后裔,态度也发生了转变。在一次秘密聚会上,孔鲋向他们讲解《孔丛子》中“贵族当有特权”的隐晦主张,一名后裔却叹道:“孔先生,不是我们不愿支持,实在是秦法让我们也得了好处。我父亲因军功获了灵田,我在启灵院也凭实力进阶,若回到旧制,哪有我们的份?”
响应者寥寥,还伴随着潜在的风险。有次孔鲋的识字堂里,一名孩童无意中将“苛政猛于虎”的讲学内容告诉了做锐士的父亲,虽然没被深究,但法家修士加强了对劝学巷的巡逻,吓得他们暂停讲学半月;曾参在传抄《孔丛子》时,因一名接收者胆怯告密,差点被监察御史抓获,幸亏他及时用“散灵术”销毁抄本,才侥幸逃脱。
这些经历让儒家修士们备受打击。孔鲋看着密室里堆积的《孔丛子》抄本,第一次对“仁政必胜酷法”的信念产生了动摇:“为何百姓宁愿受秦法之严,也不愿听仁政之说?难道他们真的忘了礼乐教化吗?”颜回苦笑:“百姓要的是吃饱穿暖、修士进阶,秦法能给,我们给不了,空谈仁政,谁会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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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统深入人心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