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四人自落霞山悄然返回小镇,并未惊动任何人。客栈房间内,油灯如豆,映照着几张神色凝重的脸。
陆小凤将带回的银星草和那酷似梅花的小白花放在桌上,又取出那页写着“月魄非魄,寒髓生妄”的笔记,眉头紧锁。“对方知道我们能追踪冷梅香与寒意,所以那茅屋,或许本就是一个陷阱。那杯温茶,那句偈语,甚至那些草药,都可能是故意留下,引我们深思,将我们拖入更深的迷雾。”
司空摘星挠头:“那我们不是白跑一趟?还差点成了刺猬。”
“未必。”花满楼指尖轻轻拂过那些草药,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独特寒气,“这些草药并非凡品,培育不易,其药性更是偏门。能种植、使用它们的人,绝非寻常江湖客。那份‘悲伤’……做不得假。”他顿了顿,转向陆小凤,“袭击我们的弩箭,可有线索?”
陆小凤拿起那支带回的弩箭,仔细端详:“箭杆、箭簇都普通,但制作工艺精良,力道均匀,像是制式装备。而且,配合默契,一击即退,像是……军中好手,或是大门大派圈养的死士。”
“军中?死士?”司空摘星咂舌,“这案子怎么越扯越大了?”
西门吹雪静立窗边,望着窗外那轮已近圆满的月亮,忽然开口:“目的。”
陆小凤点头:“不错,关键在于目的。‘月亮’杀人,手法奇特,带着某种偏执的仪式感,其目的或许源于那‘悲伤’与恨意。而今晚袭击我们的人,目的明确,就是要阻止我们追查‘月亮’,甚至想借刀杀人。这两方,恐怕并非一路。”
他站起身,在房中缓缓踱步:“我们现在就像在下一盘盲棋,对手不止一个。一个在明,以月圆杀戮彰显存在;一个在暗,千方百计混淆视听。要破局,不能只盯着‘月亮’了,还得把藏在影子里的这位……请出来。”
“如何请?”司空摘星问。
“打草惊蛇。”陆小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“既然他们如此关注我们的动向,那我们不妨……给他们看点他们想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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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小镇上传出消息,陆小凤似乎放弃了落霞山的线索,转而开始大肆调查镇上几家有名的药铺,询问是否有银星草和那种白梅花的售卖记录,并旁敲侧击打听关于“寒症”或需要极寒药物医治的怪病传闻。他行事不再低调,甚至有些大张旗鼓,仿佛认定凶手就隐藏在镇上的病人或药商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