典籍中的信息浩如烟海,但也支离破碎。
林晏结合自身所知,渐渐拼凑出更多关于大阵的细节:四十九盏子灯并非固定不变,可根据需要替换、升级;子灯之间确有联系,一盏被毁或被净化,母灯及其他子灯都会有所感应;大阵完全启动时,可强行抽取阵法范围内所有生灵的魂力……
关于“造化灯胚”的记载则更为稀少晦涩,只提及此物非人力可炼制,乃天地规则与机缘巧合下的产物,初生时极为弱小,需吞噬“万灯之源气”成长,其最终形态未知,有古籍称其为“万灯之始”,也有记载视其为“灭灯之劫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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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信息让林晏对自己的灯核有了更深的了解,也感到了更重的责任。
途中,云清尘也不时与林晏交流,探讨一些关于灯盏能量结构、符文演变的问题。
林晏凭借自身对灯核的感应和《青囊补遗》的医道底蕴,往往能提出一些独到见解,让云清尘啧啧称奇,态度愈发尊重。
一连数日,车队都在疾行。越靠近黑风沼泽区域,空气中的湿气越重,光线也愈发晦暗,仿佛终年笼罩着一层薄纱。沿途所见的植被也开始变得怪异,颜色暗沉,形态扭曲。
这一日,车队在一条浑浊的河流边暂作休整。林晏正在车中翻阅一枚记载着某种净化符文变种的玉简,突然,他体内的新生灯核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!
这一次,不再是渴望,而是强烈的警示与一种遇到天敌般的悸动!
几乎同时,车外传来一名悬灯阁护卫的低声惊呼:“云先生,快看河水!”
林晏猛地掀开车帘,只见那原本只是浑浊的河水,此刻竟泛起了不祥的暗红色,如同稀释的血液,空气中也开始弥漫起一股淡淡的、甜腻中带着腐朽的血腥气!
云清尘快步走到河边,蹲下身用手指沾了点河水,放在鼻尖轻嗅,又仔细观察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:“是‘血瘟’……燃魂阁血灯笼一脉惯用的手段,以邪术污染水源,滋养特定区域的阴邪之气,同时……标记领地,警告外来者。”
他站起身,望向黑风沼泽深处,目光锐利:“看来,他们已经先到了,而且……动作不小。”
林晏感受着体内灯核传来的愈发急促的警示,以及那暗红河水中蕴含的、令他灯核本能排斥的污秽邪力,心缓缓沉了下去。
黑风沼泽,已然成了龙潭虎穴。
而他们,正在一步步踏入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