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班纳被克里夫这通“牛奶论”说得一愣,差点被嘴里的压缩口粮噎住。他艰难地咽下去,忍不住吐槽:“……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。”
“话糙理不糙!”克里夫理直气壮,“要我说,你战斗,就是因为你看不惯!看不惯诺亚把人当垃圾清理,看不惯掠夺者欺负弱小,看不惯这狗屁的世道!再加上……”他顿了顿,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英格丽特,“你舍不得我们这两个麻烦精队友!承认吧,船长,你就是个爱管闲事又重感情的家伙!”
英格丽特在一旁,虽然没说话,但眼神里表达的意思很清楚:虽然克里夫的表述一如既往的令人无语,但大意没错。
雷班纳看着眼前这两个家伙——一个话痨技术宅,一个冷面女杀手,组合在一起就是废土相声组——又想起一路走来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,戈尔大叔、明奇博士(和他那要命的电击疗法)、抵抗组织的成员、甚至那个有点傲娇的红狼……
他们的脸孔在脑海中闪过,带着鲜活的气息,有哭有笑,有恐惧也有希望。这个世界确实残破不堪,充满了痛苦和混乱,但也同样存在着无法被数据定义的、笨拙而又坚韧的……爱。
对伙伴的信任,对生命的尊重,对未来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却又不肯熄灭的期待。
这种感觉,远比他内心深处那点源自过去的愧疚,要沉重得多,也温暖得多。
镜像说的对,他的动机不纯粹。但它错了,驱动他的,不是对过去的执念,而是对现在的牵绊。
他突然笑了起来,不是那种豁达的笑,而是带着点自嘲,又带着点释然的苦笑。
“克里夫。”
“啊?”
“你有时候……废话还挺有道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