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琯玉的瞳孔在月光下微微收缩,她记得系统给的资料里,苏清荷弱点是无法对孩童见死不救。
这个看到孩子生病就会不顾一切想要救治的人……这个总在治疗结束偷偷塞银两给孩子父母的人……
亲手杀了一百二十六个孩子?
夜风突然变得刺骨,她看着苏清荷指缝间滴落的血,那血渗进泥土,染红了苍白的花根。
恍惚间,她仿佛看到无数细小的手从地底伸出,抓住他的衣摆。
矛盾点太明显了。
若真是冷血杀手,为何至今仍被噩梦折磨?
若真毫无人性,为何专挑孩子救治?
最重要的是……若他自愿行凶,此刻何必撕开伤疤给她看?
除非……
是任务?是胁迫?
还是……
他杀的,本就是救不回来的孩子?
月光偏移的刹那,她突然上前一步,踩碎了地上染血的花瓣。
“要!”
这个字掷地有声。
她直接抓住苏清荷鲜血淋漓的手,强迫他松开自残的拳头,十指相扣时血混在两人手掌间,温热黏腻。
“但我要听真正的故事……”
她直视他空洞的眼睛。
“不是你替别人扛下的罪,不是用来自罚的谎言。”
“苏清荷,你当年……”
“是在杀人,还是在帮他们解脱?”
夜风突然静止,一片白花落在她肩头,像无声的证词。
她的手指扣住他染血的掌心时,他浑身剧烈一颤,像是被烫伤又像是抓住浮木的溺水者。
“解脱?”
他低哑地重复这个词,忽然发出一声近乎破碎的笑。
下一秒……
他猛地将她拽进怀里,力道大得几乎勒断她的肋骨。
“好。”
这个字从他齿缝里碾出来,带着血腥气。
“我告诉你真相……但听完后……”
他的唇压在她耳畔,呼吸灼热而颤抖。
“若你敢逃,我就用金针钉穿你的脚踝。”
穆琯玉在他怀中仰起头,月光描摹着她唇角扬起的弧度。
她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襟,迫使他低头与自己对视。
“巧了。”
她眼底泛起寒芒,声音却轻柔如呢喃。
“我袖中也藏着三根毒针……”
“若你说到一半反悔……我们就看谁先钉穿谁。”
白杨坡的花树突然剧烈摇晃,无数苍白花瓣暴雨般坠落。
她在漫天飞花中感受到他骤然收紧的手臂,听见他心跳声震耳欲聋。
“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