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延刚回到阳城,就接到密报——秦武王果然要在洛阳城外举鼎,还特意派人送来请柬,邀他“共赏盛事”。
“这是鸿门宴啊。”史厌捧着请柬,眉头拧成疙瘩,“洛阳现在满是秦军,陛下要是去了,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姬延摩挲着请柬上烫金的“秦”字,突然笑了:“不去才是凶多吉少。他就是想看看,我敢不敢送上门。”
赵二按剑而立:“陛下想怎么做?属下拉三百亲卫,跟您一起去,谁敢动您,就剁了谁!”
“剁不得。”姬延摇头,指尖在案上敲出节奏,“咱们得‘客客气气’地去,还得带上份厚礼——就送那套改良的强弩图纸,不过得换几个关键零件的位置,让他看着能用,实则一拉就崩。”
史厌眼睛一亮:“陛下是想让他举鼎的时候,连带着这图纸的仇一起记恨?”
“不止。”姬延起身,望着窗外操练的士兵,“我要让天下人看看,秦武王是怎么把自己作死的。赵二,你带五十亲卫,换上便服混进洛阳,盯着秦军的布防,尤其是举鼎的高台附近。”
赵二咧嘴笑了:“放心!属下行伍出身,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。”
三日后,姬延带着史厌和十名侍卫,驾着一辆低调的马车前往洛阳。刚到城门口,就见秦军守将拦路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天子驾临,我王特意备了仪仗,请换乘吧。”
那所谓的“仪仗”,竟是辆没有顶棚的车,四周连个护卫都没有,明摆着是想让他在洛阳百姓面前出丑。
姬延瞥了眼那辆车,淡淡道:“不必了。本王喜欢清静。”说着,示意车夫直接闯。
守将没想到他敢硬闯,伸手去拦,却被侍卫一把推开。“放肆!”守将怒喝,拔刀就要动手。
姬延掀开车帘,声音冷得像冰:“本王是周天子,过周室城门,还要看秦军的脸色?”
这话掷地有声,周围的洛阳百姓纷纷侧目。守将被噎得脸色涨红,又怕真动起手不好收场,只能恨恨地让开道。
马车驶入洛阳城,街两旁的百姓纷纷跪拜,有人偷偷抹泪——他们多久没见过周天子敢在秦军面前挺直腰杆了?
姬延看着这一幕,心里暗叹。这些百姓,就是周室最后的根基。
秦武王的举鼎台设在洛阳城南的空地上,高达三丈的青铜鼎被十二根铁链吊着,鼎身刻着饕餮纹,在日头下泛着冷光。秦武王穿着金甲,正围着鼎转悠,见姬延来了,故意大声笑道:“姬延,你来得正好!看看本王这鼎,比你周室的如何?”
姬延走上前,绕着鼎看了一圈,突然道:“这鼎是仿的大禹九鼎吧?可惜了,用料太杂,看着沉,实则内里有空隙,怕是不经举。”
秦武王脸色一沉:“你懂什么!这鼎千斤重,本王今日就要让你看看,什么叫力能扛鼎!”
周围的秦军立刻欢呼起来,拍着马屁:“大王神力!”“定能超过大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