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涎香的烟气在殿内凝滞,齐帝周身被戾气包裹,脸上皱纹紧绷。
他想怒拍龙案,斥责裴冽以下犯上,最终却是点头,“朕,给你这个保障。”
“谢父皇。”
眼见裴冽离开,御书房的气氛越发冷凝。
俞佑庭杵在龙案旁边,心里把裴冽记恨上了,好端端提什么郁妃,提什么问鱼,提什么画!
“你说,朕该不该受他这个威胁?”
齐帝声音异常沉冷,周身戾气未散,越发让人觉得彻骨。
俞佑庭垂首,“老奴不敢妄言。”
“说说看。”
“老奴觉得,九皇子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,漠北国师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苍澜山,倘若梁国真与漠北结盟,再叫他们得着宝藏,那于我大齐可是灭顶之灾。”
齐帝目深,他何尝不知此间厉害!
“宝藏,断然不能落到他们手里。”
俞佑庭正要附和时,齐帝声音更冷,“可也不能落到裴冽手里。”
“老奴以为……”
“说。”
“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。”俞佑庭低语。
齐帝看向他,“你的意思是,利用血鸦主对付梁国跟漠北?”
“正是。”俞佑庭弓身,“皇上静观其变,适当的时候再入局也不迟。”
齐帝龙目微眯,“朕只怕血鸦主会对太子不利。”
“暂时不会。”
“为何?”
“血鸦主应该清楚皇上的立场,他若对太子动手,皇上必不会让九皇子好过。”
齐帝沉默数息,“你说的对,他若动太子,朕岂会放了裴冽!”
“皇上英明!”
正待俞佑庭还想再奉承几句时,见齐帝起身,一时心紧。
果不其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