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贼?
还是,对方根本无需破门?
他将黄连叶束放入行囊,与紫檀匣并置。怀中,《秘药录》残页与北方来信贴身而藏。
船夫扬声催促。
他踏上跳板,木板微沉,发出吱呀一声。
芦根立于岸边,未再上前。
黄连紧攥双拳,站在雄黄身旁,望着那渐远的身影。
甘草立于船头,未回头。
江风掀起衣角,他右手按在行囊之上,指尖触及模具边缘。
逆序而行。
如今他终于明白,那不是警告,而是邀约。
他们等他北上。
他知道他们在等。
他也来了。
船离岸三丈,水流渐急。
甘草从怀中取出熟地来信,再次展开,目光落在“空匣”二字上。
当归临病之际,手指颤抖,指向的,真是那个空着的盒子吗?
还是说——
他忽然抬眼,望向北岸渡口。
那里站着一个挑担的老汉,身形佝偻,帽檐压得极低。
但就在船行过半时,那人缓缓抬头,右手在胸前比了一个手势——三指并拢,掌心朝下,轻轻一压。
甘草瞳孔微缩。
那是前朝药官查验毒药时的暗号。
表示:药已验,毒已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