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草缓步踱至茶桌旁,取壶添水,动作从容。途经石菖蒲所坐之椅时,袖角轻拂其左袖边缘——一点淡粉色粉末悄然飘落,被他以指腹压入小纸包,封存于袖袋。
酸枣仁合上册子,声线略紧:“目前未见配方外流痕迹。但若秘药已被取走,恐怕……早已用于别处。”
“你前日可曾来过账房?”甘草忽然问。
她笔尖顿住,抬头:“不曾。”
“那倒奇了。”甘草走向柜架,抽出一本旧账,“昨日子时三刻钥匙被盗前后,账册上有枚指印,边缘带朱砂膏油痕——是你惯用的护指膏。”
酸枣仁呼吸一滞,随即摇头:“或许是我 earlier……早些时候查账留下的。”
“三天前。”甘草纠正,“你最后一次进出账房,是三天前。而昨夜盗钥者,正是利用这段时间复制了铜匙夹层中的时间标记。”
她沉默,指尖重新攥紧药盒。
石菖蒲忽道:“这些琐事不必纠缠。眼下要紧的是柴胡。他在海藻岛药牢,只剩七日性命。若想救人,明日午时,城南废炉相见。”
甘草转头看他:“你说破庙也可谈?”
“破庙清净,无人打扰。”
“好。”甘草应得干脆,“我准时赴约。”
酸枣仁猛地抬头,目光飞快扫过石菖蒲的脸——那一瞬的交汇,极短,却清晰如针。
甘草看在眼里,不动声色。
石菖蒲起身欲走,临行前低声一句:“你要的引药,我也带来了。”
甘草只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