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左手猛地攥紧扶手,指节发白,右眼眼角肌肉抽动一下,瞳孔骤缩如针尖。
仅瞬息。
他即松手,长叹一声:“执念太深,反成魔障。甘先生,你好自为之。”
此时外头传来脚步声,一名家仆趋步入厅,在乳香耳边低语数句。乳香脸色微变,快步走向丹参,俯身耳语。
丹参眸光一冷,随即恢复如常。
片刻后,他起身道:“时辰不早,宴已尽兴。诸位请回。”
宾客陆续离席。甘草起身时,见乳香立于廊柱阴影处,目光始终未离自己。
他缓步出门,途经药库。库门紧闭,封条新贴,印着“运往药材大会”字样,火漆印记正是蛇鳞状“逆”字。
车队已在府外整装待发,车辕上捆扎的药箱层层叠叠,每一只都盖着同样封印。
甘草驻足片刻,转身离去。
走出府门十步,他忽觉背后有异。回首望去,乳香立于台阶之上,目送不语。
他继续前行,穿街过巷,绕行三条岔路,确认无人尾随后,方转入一处僻静小院。
屋内灯亮。他解下刀鞘,取出炭笔记事册,翻开最新一页。
朱砂笔尖落下,圈出四字:
“书房暗柜”
笔锋未收,窗外风穿檐下铜铃,叮然一响。
铃声未绝,他右手已按上刀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