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你,半月前便通过商陆渠道,将断肠砂混入太医院常备药材库。每批入库的商陆粉,均有微量掺杂。你以为研磨后难以察觉?可商陆本味苦涩,稍异即显。我们提取三批样品,经银针试毒、焰色辨析,毒素反应一致。”
他语气渐冷:“你商铺专供太医院的火炼红砂,每月预留十斤不走账目。这十斤红砂,用来伪造文书火漆封印。同时,你也用它掩盖朱砂中毒痕迹。因为只有这种特制红砂,含微量硫汞化合物,才能让毒物在体内缓慢释放,避过初检脉象与尿液验毒。”
他往前一步,靴底叩地声清脆。
“更关键的是——你腰间的玉佩。”
所有人视线随之集中。
那是一块古旧青玉,色泽暗沉,雕工粗朴,纹路缠绕如藤蔓盘结,边缘已有细微崩口,显然佩戴多年。
防风声音冷了下来:“此佩纹样,与苏木祖父遗留信物一致。当年逆药阁‘七脉共契’凭证,正是以此类玉佩为信。两块玉佩同源同刻,皆出自滇南秘坊‘藤隐堂’,三十年前仅有七人持有,每一枚皆对应一名核心成员。”
苏木猛然抬头,瞳孔收缩。
“你说什么?”
防风看向他,目光复杂:“你不知道?你父亲死后,你母亲烧毁所有家族信物。唯独这块玉佩,她说是你父亲贴身之物,让你随身戴着,说能护你平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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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木手一抖,几乎抓不住衣襟。
“我一直以为……这是护身符。”
“它是。”防风低声说,“也是叛证。”
陈皮终于动了。他猛地后退,脚跟撞上押解衙役的手臂,整个人朝门口冲去,动作迅猛如困兽突围。
谷芽早已守在门侧,一袭素色劲装,袖中短刃微露。她一声短喝:“拦住他!”
两名衙役扑上,一人锁臂,一人绊腿,合力将陈皮重重按倒在地。他挣扎嘶吼,脖颈青筋暴起如虬枝,口中怒吼最后一句:
“你们懂什么!我只是想换回我儿子!他才十六岁!他们把他关在西岭废庙的地窖里,每天灌毒药!我不做,他就死!”
话音未落,布团塞入口中,绳索收紧,只余呜咽之声在喉间翻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