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同一炉药。
但来源相近。
他将两碗并置,对照光影。三七粉浮块边缘呈锯齿状,而请柬析出物则圆润如珠。前者为粗制,后者经提纯。
有人用同源药材做过试验。
且就在近日。
他收罐净手,提笔在册页空白处写道:
宴不可避。
证已成链,只欠一言。
若我不去,他必另起杀局。
笔尖顿住,又添一句:
白及之命,亦系于此宴。
窗外风起,吹动窗纸微响。檐角铜铃轻晃,一声,两声。
甘草搁笔,将请柬平铺案上,压以陶罐。灯火跳了一下,映得“丹参敬邀”四字微微发亮。
他起身解下腰间铜牌,擦净泥痕,收入内袋。又检查刀鞘是否松动,药囊是否密封。
一切妥当。
他坐回椅中,闭目养神。
不知过了多久,门外传来轻微刮擦声。
像是布料蹭过门槛。
甘草睁眼,未动。
那声音停了。
片刻后,一片枯叶被风吹入门缝,打着旋儿,贴着地面滑行三寸,停在请柬边缘。